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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说蔡贤村,我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贤”字。就因为这“贤”字,我猜想,蔡贤村应该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村庄:在古代,一定出了不少进士或者举人吧;或者,自古至今,蔡贤村一定有不少杰出的商人。查《说文解字》,“贤”字“从贝、臤声”,贝、臤两范式叠加,那些能用智慧掌握屈服者与财物的人才是贤之范式。猜来猜去,不明底里,那就去蔡贤村走走。五一假期,我们跟随阳新作协采风团,造访了蔡贤村。从龙港到咸宁,幕阜山的两条支脉像两条热情奔放的游龙,奔腾在静谧的大地上;仄仄的走廊,静静的山麓,横卧着星星点点的村庄。从三溪下高速,沿国道自东向西车行七八公里,便到达蔡贤村。大地犹如一幅幽深旷远的水墨画,蔡贤村那些玲珑的自然村便成了这幅水墨画抢眼的光点,给幕阜山脉增添了几份魅力与调皮……于是,我们在彭舜来古民居闲庭信步,在蔡贤大坝游目骋怀,在沸腾的桑椹采摘园甜言蜜语,在永远的碉楼垴浮想联翩。碉楼垴坐落在蔡贤村电商服务中心后五百米处,俨然熟睡的幕阜山伸出的一只铁拳:色如翰墨,状同盆景,态若丹青;从东侧拾级而上,古柏擎天,翠竹逍遥;峰回路转,鸟鸣盈耳;背后有风,与古柏翠竹相拥,啸吟耳畔,自以为得意盈盈。登至垴顶,忽现碉楼,内心忐忑,不,是又惊又喜:碉楼如一柱擎天,掩映于苍翠之下,半遮半羞;曾经的战壕,了无痕迹,四周无坡,也不是悬崖峭壁,却被丛丛乔灌簇拥;碉楼强悍而显摆,又温柔与神秘;一个个机枪眼还在,曾经,那一梭梭子弹向山下横扫,从枪口喷出的怒火,在胸膛中燃烧。年10月17日晚,三溪口失守。10月18日至20日,日军以一个联队兵力,附山炮连一个(携重炮两门),骑兵一小队,取道安乐里蔡家祠,妄图西窜高桥(咸宁地区),直取咸宁……武汉告急,咸宁告急。碉楼垴,对面山小高地。国军暂编旅仅三个团驻守。日军步兵队、骑兵队发起无数次冲锋,炮兵连先后射发三千余发炮弹。山地平了,巨石碎了,古树裂了,战壕平了,战士们倒下了,但国军的枪声不停,炮声不断,怒吼声不歇。经过四十八小时苦战,歼灭日军三百余人,动摇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捣碎了日寇占领咸宁直逼武汉的黄粱美梦。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战斗画面历历在目:十九日上午十一时,日军向我方发起炮火进攻。团一营谢营长中弹,尖兵连连长苏维申代理营长。随后,日军以步兵五六百、骑兵三十余骑以机枪连掩护向碉楼垴两翼攻击,均被国军击退。午后一时,日军以步兵四五百在机枪连掩护下向三连阵地发起猛攻,骑兵从右翼包围。国军沉着射击,毙敌百余,三连谭忠民排长壮烈牺牲。三时,日军步兵骑兵数百于炮火掩护下冲至碉楼垴山麓,我军以手榴弹击退,亦伤亡惨重。四时后,日本疯狂进攻,小高地失守。稍许,二连排长黄景升、排副操广元率领残兵数十人进行反攻,数百枚手榴弹投掷小高地。忽儿,所有战士操起大刀,如猛虎下山,冲向敌群。一场惊天动地的肉搏战开始了——至此,中华民族的尊严,中国军人的勇力,以火山爆发的特有方式,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达——兵刃相接,吼声震天,残余日军逃之夭夭。二十日下午三时许,在碉楼垴阵地,日军施放毒气——日寇在中华大地犯下的滔天大罪,罄竹难书——官兵中毒昏迷,久而方苏。枪声,炮火,浓烟滚滚。八连连长李乃刚、排长肖亚平身负重伤,碉楼损毁大半,然而,主阵地仍牢牢地掌握在国军手中。在湖北,在阳新,在蔡家祠,无数的烈士倒下了。没有留下姓名,他们的名字叫英雄;没有留下籍贯,他们的籍贯叫中国。百年已逝,沧海桑田。这古老的碉楼像一本无字天书,单调而沉默;他又是一件厚重的文物,坚定而深沉。突然发现,在碉楼的后背,有一个凉亭。我与文朋诗友,闲坐亭中。碉楼是能够听我们的欢声笑语的,因为,我们都生活在烈士们曾经的梦想中。我是第一次驻立在碉楼前。曾经,在抗战神剧中,我见到过不少碉楼:那当中,盘旋着身披虎皮的二狗子们,他们助纣为虐,无恶不作;与暂编旅的英雄们相比,那些二狗子们脸相之丑陋、灵魂之卑劣,就像碉楼斑驳的墙唇、破烂的枪眼,永远为有良知有血性的中华后裔所不齿。在彭舜来古民居,我们参观彭光高老屋。这里,曾经是阳新苏维埃有才区(前名大凤区)雄明党支部所在地。年,蔡贤村有青壮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革命烈士有82名,其中就有红军独立第三师副政委蔡略益烈士和红军新兵团团长蔡定禁烈士。为此,于蔡贤村,“贤”字恰如其分:为民而“贤”,为党而“贤”,为国而“贤”;一部英烈史,就是一部革命史,一部家史!改革开放四十年,蔡贤村续写了一部创业史。“一个党员,一面旗帜;一个支部,一座堡垒。”村党支部书记蔡召成率领村民以桑椹为抓手,以桑叶养蚕,以桑椹窖酒,生产纯桑蚕丝蚕丝被和桑叶茶。蔡贤村,亮起来了,你的名字:年,蔡贤村桑蚕产业专业合作社被国家九部委评为“国家级示范社”。我是第一次站在桑椹采摘园前。和朋友一起,浴在桑椹园,凝凝地瞧,细细地品。《诗经?氓》中说:“桑之未落,其叶沃若”。这“沃若”,是说桑叶像被水浸润过一样有光泽。总是想象,却不知道是它被浸润过的样子。这天,满园的桑树,满树的桑叶,片片像少女饱满透明的手掌,像被乳汁浸染过的绿色的轻纱般的梦。串串桑椹,真长大,就是串串葡萄,紫得发亮,亮得撩人。此时,朋友诗兴大发:“桑葚宝塔沐春风,一支两支露峥嵘。何日染得遍身紫,引来顽童树下穷。”英宗治平四年(年),六十二岁的欧阳修出任亳州(今安徽亳州市)知州,借道汝阴(今安徽省阜阳市),作短暂逗留,作《再至汝阴三绝》,其诗曰:“黄粟留鸣桑葚美,紫樱桃熟麦风凉。朱轮昔愧无遗爱,白首重来似故乡。”这诗,由“黄莺”“桑葚”“麦风”和“樱桃”构筑的诗情画意,却怎么也说不尽蔡贤村今日的美妙与神奇。欧阳修把汝阴当作第二故乡,置身蔡贤村,采风团的朋友还有慕名而来的游客,是否有陶醉于故乡的感怀呢?从碉楼垴往西行五百米,便是蔡贤水库。之前,这儿是一条河。在两岸连山之间筑一条大坝,水就涨起来了:山尖成了岛,山口成了湾,山村有了岸。我见过许多水面,是筑大坝而成的水面:庐山那儿叫西海,通山那儿叫湿地,王英那儿叫千岛湖,唯独蔡贤这儿叫水库。叫水库实在。也许是,蔡贤村人太厚道、太实诚、太低调了吧。话还得从头说起,蔡贤村的“贤”字,“从贝、臤声”。这“贝”字,《说文解字》上说:贝,海介虫也,也指贝壳、贝形花纹等,在古代,货币就是用贝壳做的,或者其形如贝。可以说,蔡召成和他的村民们是“贤之范式”,也由此,我们轻意地找到蔡贤村的致富密码了。与诗朋文友道别,握握手,说声谢谢。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不停地闪烁:彭舜来,蔡贤大坝,桑椹采摘园,碉楼垴……高旷,永远。作者简介:曹茂海,年生,湖北省大冶市大箕铺镇人,湖北作家协会会员,黄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年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在《延河》《中国报告文学》《新作家》《读写天地》《五彩石》《散花洲》和《黄石日报》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百余篇。出版散文集《为了那半边》《柔软的日子》,小说集《路口》,长篇小说《大冶兵暴》《曹亚伯传奇》等,创作电影文学剧本《尹石匠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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